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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109、來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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連續半個月,陸續的有人在醫館藥房被抓住,然後送到了紫極觀。

這些在後期被抓住的人是實在熬不住了,因為前些日子的傳言,有些人不敢去藥房醫館,一直在家中忍著那奇癢。

不過,實在熬不住了,才不得不去看病。結果,到了醫館藥房,就被抓住了。

但,正是因為這次的事件,反倒給帝都的醫館藥房帶來了生意。

因為都傳說是邪病,所以無恙的百姓為了預防,也紛紛到醫館藥房去買藥。

還有不少的民眾前往紫極觀,一時間,紫極觀香火也旺了起來。

這些事情,聽在深知其中糾葛的人耳朵裏就和笑話無異了。

葉鹿休息過來了,身體上的疲乏也消失了。

府中在準備龍治與麥棠的大婚,太子大婚,禮數繁雜,府中布置從小物件開始,一直到大門外的匾額,盡數擦拭更換。

丫鬟小廝不夠用,宮中內務便差來許多宮人,整個太子府來來往往都是人。

不過,盡管這府中忙碌來往,可是唯獨一處安靜無人,那就是葉鹿居住的地方。

旁邊的塔樓香火繚繞,頂端的銅鈴因風而動,不時的發出清脆的響聲,很是好聽。

二樓的房間窗子大開,迎著稍冷的風,葉鹿坐在窗邊的軟榻上,不眨眼的看著塔樓上搖動的銅鈴。

衣築設下的這個局暫時來說已經解了,但是,不知他接下來會不會還有另外的局。

葉鹿對於解局沒有什麽興趣,她更想解決了衣築。

這個老王八,的確道行高,為了對付她,不惜使用一切損招。

他這麽做,顯然損陰德,但似乎他很不在意,一意孤行。

葉鹿不禁猜想,大概和許老頭的兄長有關系。衣蒙搶走了他的九條命,換來他們家子孫每逢初一十五的安虞。但似乎,不只是這麽簡單,依照衣築的行事作風,說不準他們還用他的九條命抵掉了陰孽。

單是想想,葉鹿就覺得可恨,這衣家人如此德行,不遭天譴實在不公。

“想什麽呢?”驀地,身後傳來麥棠的聲音。

回頭看了她一眼,葉鹿搖搖頭,“不是要量尺寸做喜服麽?”這些日子,他們忙的不得了。

“已經量過了,從清晨開始,一直到剛剛才量完。”從裏到外,一層又一層,很是覆雜。

“成個婚果然不容易,姐,你受苦了。”葉鹿幾分感慨,幾年之前,她們大概誰也沒想到麥棠會嫁給當朝太子。

“沒有什麽苦,對於我來說,此後的生活就是這樣了,習慣便好。”在她身邊坐下,麥棠面色平靜。

看著她,葉鹿抓住她的手,“姐,你是不是後悔了?當初是我說的,這就是你的命抗爭不得,所以你便沒有抗爭而是接受了。”

“與你無關,命就是命,無法改變。既然無法改變,那只能迎頭而上。”麥棠搖頭,她早已想清楚了。

“是無法改變,但我總覺得,委屈了你。”在葉鹿的思想裏,男人只能娶一個女人為妻。雖然這世上其他人都不是這樣想的,可是她還是覺得不公。

“說的什麽傻話,依我的出身,倒是殿下委屈了。其實,我很崇拜殿下,所以我也明白了一個道理,女人要找的男人就要比她強,否則無寧日。”說起龍治,麥棠的眼睛裏浮起若有似無的崇敬之情。

“姐,你說的真好。既然你是開心的,那我就放心了。這幾天我總是在想,日後若殿下身邊再有許多女人,那你該怎麽辦?若是換做我的話,我定然是不會妥協的,愛一個人,就只能擁有一個。”她就是這麽膚淺,不會顧什麽大局,就這麽簡單。

“你這性子也只能這樣了,若是要你與她人共夫,估摸著不是你死就是他亡。其實這麽一想,也多虧申屠城主是天煞孤星,他沒辦法再找其他女人。”麥棠看著她微笑,一邊輕聲道。

“他是想也不能想,但凡動了心思,就證明心意變了,我接受不了。”葉鹿所說在麥棠看來很是嚴苛。

“有你這個樣子,申屠城主怕是真的想都不敢想。”麥棠擡手摸摸她的頭,一生一世一雙人,聽起來很美。

“所以,我會讓他這輩子都不敢想的。而我們呢,也會一直做你的後盾,你就安心做你的太子妃,將來的皇後。”無論如何,葉鹿是一定會助她的。

“也多虧有你,否則我怕是連邊兒都沾不上。”麥棠笑,這輩子能有個這般的姐妹,也不算白活。即便不知自己來自何處,姓甚名誰,但並不虛妄。

“別說這些了,說的我都感覺自己居功至偉了。我聽說,楊城主也要來了,果然啊,我就說嘛,朱大少爺都來了,他聽到風聲肯定也會跟來的。”和未來的皇後拉關系,這等事情他定然會摻一腳。

“其實我還要謝謝他呢,當眾說與我是至交,無形之中我的身份又撲朔迷離了。”在帝都和北方看來,她來歷頗為神秘。

“他也是為了自己的利益。”為了日後的楊城。

“我明白。”麥棠自是清楚,但仍舊感激。

“新年馬上到了,新年時我會去紫極觀,和清機一同閉關辟谷。待得你和殿下的大婚日期到了,我再回來。”葉鹿撩起肩膀的長發,輕聲道。

“好。”點點頭,麥棠拍拍她的肩膀。

近些日子,每逢初一十五,她難受的厲害,比之以前還要嚴重。

她自己有感覺,這和近些日子的事情有關,有些事情不能做,但是做了就得承擔後果。

這就是她的後果,更難過不適了。

清機的行氣吐納很有效果,若是不想以後像那假衣築似得癲癇到翻白眼兒的地步,她現在必須得好好調整。

新年即將到來,葉鹿也準備前往紫極觀。

解開長發,葉鹿下樓,打算去沐浴。沐浴過後,便要去紫極觀與清機共同閉關辟谷。

下樓,正好申屠夷回來了,瞧著他,葉鹿抿唇輕笑,“申屠城主,這一天都沒看到你的影子,申屠城的事情這麽多?”申屠四城的事物送到了帝都來,於是他便抓緊去處理了。

“嗯。”淡淡的回應了聲,申屠夷走至她面前,擡手摸了摸她散落的長發,幽深的眸子於她的臉上游移,那眼神兒與撫摸無異。

“我去沐浴,然後明早前往紫極觀。”看著他的眼神兒,一時之間,葉鹿感覺自己好像沒穿衣服。

“我陪你。”申屠夷正是打算陪她去紫極觀閉關,所以這兩日才抓緊時間將申屠四城的事情都處理了。

“陪我去紫極觀,還是陪我沐浴啊?”葉鹿彎著眼睛,看著申屠夷笑問道。

揚眉,申屠夷冷峻的臉看起來瞬時變得幾分邪肆,“沐浴。”

“臭流氓。”葉鹿打開他的手,臉色緋紅。

“去洗吧。”眸子浮起若有似無的笑意,他看起來心情不錯。

轉身前往浴室,水汽蒙蒙,潮濕又溫暖。

解下衣裙,葉鹿進入水池,這水有些熱,可是浸泡在其中很是舒坦。

不由得長舒口氣,若是日後有了自己的宅子,她也一定要修個這樣的水池,每天都進來泡一泡,消掉一身疲累。

泡了將近半個時辰,葉鹿才從浴池裏爬出來圍上浴巾,她走出浴池快步上了樓。

房間裏窗子緊閉,沒有冷風吹襲,走進房間,看到的便是坐在軟榻上的申屠夷,他正在等著她。

瞧見她進來,申屠夷的視線由她的臉逐漸下滑,滑過她露在外的肩膀鎖骨,然後一直落在她的小腿上。

下一刻,他喉結動了動,那是吞咽的動作,盡管他面無表情。

抿了抿唇,葉鹿朝著他走過去,在他漆黑如子夜的視線中,她直接跨坐在了他的腿上。

沐浴過後的味道帶著她身上的清香撲面而來,申屠夷幾不可微的瞇起眸子,隨後緩緩擡手摟住了她的腰身。

隔著浴巾,卻感受得到她身體的柔軟,申屠夷的視線由她的臉滑到她的肩膀,最後落在那浴巾包裹的若隱若現的部位。

閉上眼睛,他深吸口氣,“換衣服去。”

擡起雙臂,葉鹿摟住他的頸項,歪頭湊近他的臉,柔軟的吻落在他的眼角。

吻挪移,順著他的眼睛一直吻到他的鼻梁,葉鹿沒有離開的意思。

喉結滑動,申屠夷收緊手臂,讓她緊緊地服帖在他的身上。

微微低頭,入眼的便是她白皙的肩膀,那顏色好像很刺眼,刺得申屠夷理智漸消。

驀地,他起身,抱著懷中的人直奔床鋪。

將之扔到床上,他俯身壓下,吻鋪天蓋地,狂熱的如同決堤的洪水。

葉鹿似乎沒想到他會這麽做,開始時有些退卻,不過片刻後她的理智也被他帶走了,擁緊他的頸項回應。

浴巾被扯開扔到了地上,恍若翩翩墜地的枯葉,被扔棄。

他的吻,狂肆無收斂,葉鹿感覺自己幾乎暈厥了,於天地間來回起伏。

即便申屠夷再繼續下去,她也無力抵擋,然而,到最後他卻忽然停了,在他吻遍她之後。

看著身下的人,申屠夷的眸子恍若燃燒著熱火,額上青筋浮凸幾乎爆裂一般,重重的呼吸著,單單是他的氣息,就熏得葉鹿昏昏欲醉。

抓著她的手,放到他需要安撫的地方,申屠夷最後將臉埋在她的頸側,沒有再進一步。

一切都得到了平息,黑夜濃重,葉鹿裹在被子裏,躺在申屠夷的懷中。

“在紫極觀閉關,我就不出來了。你要是也在那兒等我,多沒意思呀。”辟谷閉關,也就表明她和清機這段時間不會再出來走動,申屠夷自己一人,也沒人和他說話什麽的,很無聊。

“正好我也齋戒。”申屠夷聲線淡淡,若是細聽還有幾分沙啞。

“你要齋戒?也好,你每天早晚去敬一炷香,只有好處沒有壞處。”葉鹿自是希望他也能虔誠些,說不定會對他們日後有好處。

“嗯。”答應了,申屠夷看起來十分安靜。

“我累了,睡了。”閉上眼睛,葉鹿側起身子靠在他懷中,呼吸之間都是他身上的味道,讓她十分安心。

“睡吧。”輕輕撫摸著她的後腦,申屠夷的動作浸滿了溫柔。

翌日,葉鹿與申屠夷前往紫極觀,坐著普通的馬車,低調的離開了太子府。

紫極觀裏,依舊還有那些被衣築控制的人,清機這幾天忙的不得了,致使他看起來也好似心情很不好。

來到紫極觀,葉鹿避開了那些人,住進了宮觀裏。

現在有些人還沒有被治好,她還是不能被看到,若是有誰發瘋了,肯定會把清機氣死的。

果然,聽到葉鹿來了,清機不過片刻就趕了過來。

他臉色很是不好,那張看似年輕的臉緊繃著,就好像誰欠了他很多錢。

瞧見他那個樣子,葉鹿就樂了,“道長救苦救難,當真天下無二,小女子佩服佩服。”

她的吹捧也無法讓清機的心情好起來,板著臉看著她,“還有多少人?”半個月內源源不斷的送來,直至今日還有。

“我也不知道,興許,還有很多很多?”看著他,葉鹿笑瞇瞇道。

清機閉了閉眼,果然更生氣了。

看他生氣,葉鹿樂不可支,“哎呀,其實差不多了,應該沒有很多人了。道長別生氣了,若是明日再有送來的人,就暫時先關在紫極觀裏。待得咱們閉關出來,你再處理不遲。”

清機這才滿意些,隨後道:“明日一早便不可飲食了,只能喝些清水。”

“好,我知道。”不能吃飯,現在對於葉鹿來說也不是那麽難熬。那時,她也是在這紫極觀,因為紋刺她不能吃肉,那幾天把她煎熬的,抓心撓肝。

“閉關之時不能有外人打擾,切記。”話落,清機就起身離開。

葉鹿揮揮手,隨後轉到申屠夷面前,“剛剛清機這話是說給你聽得,在我們閉關的時候,別打擾我們。”

淡淡的看了她一眼,申屠夷面無表情,看起來幾分懾人。

不過,那是對外人而言,在葉鹿看來,他那是很無語。

“安心閉關吧,不會打擾你們的。”他自然懂得,人在閉關時,是不能被打擾的。

彎起眉眼,葉鹿湊近他睜大眼睛瞧了瞧,“待得殿下與麥棠大婚之後,沒有了我們的事兒,我們便帶著那個赤璃來的女人離開帝都,去找許老頭吧。”

“皇宮裏的那個女人?”申屠夷看著她,不知為何要帶著她。

“嗯,她來自赤璃,可是我們從未去過。而且我懷疑,赤璃大概遍地都是方士,帶著她會更方便些。”即便那個女人會弄虛作假,可是她能看穿,作假也無用。

“也好。”申屠夷幾不可微的點頭,若是許老頭還不回來,他們真的得去找他了。

“唉,你若是真的要娶我,還真少不了許老頭。申屠城主,你把吊著的心放下,有驚無險,咱們必定事成。”擡手,以食指挑起申屠夷剛硬的下巴,有些胡茬硬硬的,紮手。

抓住她的手,申屠夷將她拽到自己的腿上,“事成之時,便是我娶你之日,做好準備。”幽深的視線在她的臉上游移,幾分危險。

葉鹿緩緩擡手環住自己的胸口,“申屠城主,你別這麽赤裸裸的行不行?”

薄唇微抿,申屠夷捏了捏她的腰,“你還不夠赤裸裸麽?在我這兒,你已沒有神秘之處。”

臉紅,葉鹿翻了翻眼皮,“你若非要這般赤裸裸,我可真生氣了。哪有你這麽調戲人的,以後不許說這種話。”說的她雞皮疙瘩都起來了。

黑眸泛著若有似無的笑意,申屠夷擡手將她環胸的手臂扯下來,“不與你說,我與誰說?若是有一天我真與她人說,你會不會瘋?”

看著他,申屠夷這問題還真是問到點兒上了,“不止會瘋,還會發狂,把你們這對兒狗男女都殺了。”

“嗯。”點點頭,似乎她的回答很合他意。

“嗯什麽嗯,問的什麽傻問題?你申屠城主還會問這麽傻的問題,傻得要死。”無語,葉鹿身子一歪靠在他肩膀,寬闊的很舒服。

沒有言語,申屠夷擁著她,呼吸間都是她身上的味道。讓他不由得又想起她不著寸縷的模樣,那般魔魅。

翌日來臨,葉鹿與清機便閉關了,是清機所住宮觀的密室,當真是密室,門關上了,就黑幽幽的。

只有兩盞燭火燃著,朦朦朧朧,兩張玉床,十分精致。

葉鹿與清機人各一床,盤膝而坐,行氣吐納,緩緩入定。

這一入定便是幾天,新年過了,這密室之中卻根本不知道。

申屠夷始終都在紫極觀,每日早晚敬香,無事時就在宮觀內,從不外出。

新年過去了,又走過了半個多月,葉鹿與清機的閉關才結束。

閉關辟谷不是說說而已,葉鹿神清氣爽,感覺好像整個人都換骨了。

“我要先沐浴一番,洗凈這肉身,到時肯定從內而外香噴噴。”與清機走出密室,葉鹿一邊揪著自己的裙子,這麽多天一直沒有換衣服。

清機沒有言語,與葉鹿走出房間,卻在踏出房間時停下了腳步。

在他身後,葉鹿也面色微變,擡眼看向外面,藍天白雲極其寧靜,可是卻有一種莫名的感覺襲來。

“貪狼,七殺,破軍集聚帝都,殺破狼來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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